华旌云一声玄衣,和夜色融为一体,负手站在彩云居的院子里四下一扫,暗道:院子不错,怪不得没看上他准备的小院。
“带路。”
灵果欲言又止,她怎么能带安南王去姑娘的卧室呢,“姑娘她...”
没等她说完,华旌云径直朝着亮着灯卧房去了。
文绵绵一声轻薄的里衣盘腿坐在床上,右手摇着大蒲扇左右拿着话本子,看的津津有味,小脸也因为泡过浴桶红扑扑,又因为正看到最狗血的地方,一脸傻笑。
“病好了?”
带着笑意的声音打断了她,抬头一眼惊讶了片刻,随即笑眯眯的开口,“你回来啦~”
那语气熟练的活像是老夫老妻,莫名的华旌云就觉得耳根微烫。
站在门口的灵果由于叹气,认命的转身守在了门外。
华旌云也不避嫌,往床榻的方向走了两步,“不是说病了?”
文绵绵放下话本子,乐呵呵的告诉他,“我装的。”
“你都不知道,这两日来找我的人有多少,只能称病。”
“你的事都办好了吗?”
见她生机勃勃、神采奕奕,华旌云勾唇一笑,顿觉身上的疲累也小了些,“好了,明日开始就别装了。”
文绵绵狡黠一笑,“‘灵药’回来了我自然就药到病除了呀,放心,明日我就生龙活虎了。”
‘灵药’眼中带着两分欢喜和不易察觉的宠溺,从腰间摸出来一个荷包给她,“看看喜不喜欢。”
荷包里是一条红绳编织的手链,稀罕的是上面坠着一只圆滚滚的白兔,那兔子雕刻的惟妙惟肖,每隔一点距离又串着同样质地的玉珠子,绳扣的两端还各有一只小小的白兔。
“是送给我的吗?”
极为适合这个年纪的她呀。
见她喜滋滋的往自己的手腕戴,华旌云上前帮她系好绳扣,“看到合适就给你带回来了。”
他的小王妃整日都生机勃勃的,让人看了心里喜欢。
红绳配白玉,衬的手腕白皙柔嫩,文绵绵笑的眉眼弯弯,“多谢你,可我没有什么东西适合送给你呢。”
“无需言谢,你喜欢就好。”目光又落在她手边的大蒲扇上,“怎么没放冰?”
文绵绵没反应过来,华旌云又道:“天热了,睡前在屋子里放盆冰可凉快些。”
这个...
文绵绵笑了笑,她还没享受过哇,也不知道府中有没有。
“心静自然凉,我睡着了就不觉得热了,等到最热的时候再说。”
华旌云似乎没考虑到将军府的不宽裕,只以为是姑娘家怕凉,便点了头,“你先歇着,我回了。”
文绵绵摇了摇手,叮嘱道:“我就不送你了,你别让人发现。”
华旌云点头,这才转身出了门,一直守在门口的灵果目送华旌云的背影离开了彩云居,这才狠狠的松了口气,忙转身进门,“这安南王胆子也太大了。”
居然明目张胆的摸进了她家姑娘的卧房,又眼尖的看着文绵绵手腕上的兔子手链,喜滋滋的上前,“王爷送的?”
“难道你家姑娘平白变出来的?”文绵绵伸出白嫩的手腕显摆,“好不好看。”
灵果连连点头,“王爷送的肯定好看。”
文绵绵把玩着那小兔子就问起了冰,灵果拿起蒲扇替她扇风,“历年来都是最热的那几天才能用,这个月份也不太热,还用不着的。”
“咱们府里没冰窖,都是要去买的。”
文绵绵摸着下巴,“冰贵不贵?”
“十分贵,要不然怎么会每年只到最热的时候才买。”
“之前还听秦管事说要在府中起个冰窖,后来就没音儿了,肯定是太贵了吧。”
文绵绵沉思片刻,她又看到了赚钱快法子。
“去看看我哥回来没有,要是回来了请他来一趟。”
硝石制冰她学过,当年念书的时候还在寝室玩过,要是能大量的制出来,必定能趁着夏日最后的两个月赚上一笔。
灵果无奈的出了门,最近她家姑娘精神好的不行,总是想一出是一出。
文凌霄刚回来,这两日寻他的人比找文绵绵的人多得多,可谓是乱糟糟又疲累,不过听到是妹妹找他,还是来了。
“哥,你能搞到硝石吗?”
文凌霄很是诧异,“你问这个做什么?”
“我有用,想要一点。”
硝石他当然能搞到,军中就有黑火器,制作火器自然需要硝石,城中的那些烟花作坊也有硝石,不过这硝石向来不轻易流传到民间。
“给哥说说,拿来做什么?”
文绵绵也没瞒着他,“有次出门逛街听两个蓝眼睛说硝石能制冰,我想要试试。”
硝石制冰?
文凌霄眉头一挑,“你确定?”
“试试就知道了嘛。”
文凌霄笑着摇头,硝石制冰闻所未闻,不过妹妹想要拿一点来玩儿自然不成问题。
“哥明日就让人给你带回来,早些歇着。”
躺倒床榻上喜滋滋的看着手腕上的兔子手链,顿时觉得天也不热了,心情也好了,再要制出了冰,发家致富的日子眼看就来了,当真是万事顺心。
登门探望的人一日多过一日,文书勉还没回来,文凌霄整日早出晚归,文绵绵还病了,文夫人整日接待各家来探望的人也觉得累的慌,干脆闭门谢客,一家人关上门歇着。
不管外面乱成什么样,关上门的将军府宁静和谐,惬意自在。
付礼整整两日不眠不休,终于做出来一版让华旌云都觉得满意样版,接下来只需要印刷出来就能呈送到皇帝跟前。
“表妹,我紧张的不行,现在觉得整个人都是飘的。”
文绵绵见他眼下一片淤黑,看起来像是病重了一般,连忙让人去套了马车,“接下来你就是回去好好的睡上一觉,然后为报纸一炮打响的事做准备。”
付礼有些恍惚,扯出来一个傻笑,“是该要睡一觉,要是真成了后面就要忙了。”
“表妹你知道不,王爷说我做的极好,嘿嘿嘿。”m.
文绵绵连连点头,“所以你更要先去睡一觉,快走吧,我让马车送你回去。”
付礼带着对未来的期望乐呵呵的走了,文绵绵瞧见他头顶的红光笑眯眯的转身去了翰院练字。
次日一早府里热闹了起来,灵果喜滋滋的走了进来,“姑娘,大将军回来了,眼下已经进了宫。”
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,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。
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,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。
也许他会收吧。
另外,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,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。
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。
“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,我好饿,手脚都冻的僵住了。”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。
“小安子,小安子,坚持住,坚持住,你不能呆着,起来跑,只有这样才能活。”
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,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,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,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。
“慢着!”
秦虎目光犹如寒星,突然低声喊出来,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,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,引起了他的警觉。
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,他觉得那是敌人。
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?
秦虎有些犹豫,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?要知道,他现在的身体状况,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。
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,给人抓住把柄,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。
“小安子,把弓箭递给我。”
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,低声的说道。
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,吓的他差点跳起来。
“弓箭,弓箭是何物?”
什么,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?
秦虎左右环顾,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,两米长,手柄处很粗,越往上越细。
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。
木枪,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。
“靠近点,再靠近点……”几个呼吸之后,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。
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,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,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,进行侦查。
当然如果条件允许,也可以顺便投个毒,放个火,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。
“一二三……”
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,直到此时,他突然跳起来,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。
“噗!”
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,因为行动不便,所以这一枪,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。
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,跳出车辕,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。
为了情报的可靠性,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,不允许单独行动,所以最少是两名。
没有几下,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。
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,嘎巴一声脆响,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。
“呼呼,呼呼!”秦虎大汗淋漓,差点虚脱,躺在地上大口喘气,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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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,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,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。
“秦安,过来,帮我搜身。”
秦虎熟悉战场规则,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,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。
“两把匕首,两把横刀,水准仪,七八两碎银子,两个粮食袋,斥候五方旗,水壶,两套棉衣,两个锅盔,腌肉……”
“秦安,兄弟,快,快,快吃东西,你有救了……”
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,而后给他灌水,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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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还没亮,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,砍下了斥候的脑袋,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,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。
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,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。
“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,你小子发财了。”
什长名叫高达,是个身高马大,体型健壮,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。
刚开始的时候,他根本不信,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,以及两具尸体。
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。
“不是我发财,是大家发财,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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